【關於貓下去的,非典型飲食部落格連載計畫】聊燉飯

Photographer/ 柏甫,在TLC《雙廚星任務》第三季替范曉萱設計的香檳海蟹燉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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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尾巴,貓下去的老闆陳陸寬(以下簡稱阿寬)發起了貓下去之友作文大賽,一起響應廢核廢死釣魚台是台灣的。想當然爾就是幾個老年人沒事幹,找個名目打嘴砲的活動,畢竟這把年紀也只剩嘴砲了。然後我當真沒料想到我會被算進去,我已經落寞到這般田地了嗎?

不知何時被歸類成貓下去之友,印象中這兩年才開始常往那裡跑,跟朋友約吃飯想不到餐廳?貓下去。約喝酒懶得想哪裏走?貓下去。半夜沒局不曉得幹嘛,悶又耐不住寂寞想找個可以獨身前往啜飲的地方?貓下去。

然後你就會在那裡遇到另外一班耐不住寂寞的城市男女。

或許人們只要絕望到某一個境界就會自動加入這個連會員卡都沒有的奇異俱樂部吧。

在正文前讓我靠杯一件事,多年來只有我看不懂阿寬落筆在寫什麼嗎,太多的動、名、形容詞倒裝,還沒看懂就先倒陽了啊,實在不吉利,壞兆頭。我剛為了證明這件事再次去翻閱他的文章,然後沒兩秒就關了太傷眼睛。


來聊燉飯。

下奶油軟化洋蔥(不必炒到上色)、下生米炒到外層變成亮澤的半透明狀且燒滾滾的、下白酒燒到酒精辣味揮發、下高湯燉煮、下起司奶油和餡料拌勻,如此而已。相較於其他料理,燉飯製作和準備起來其實完全不複雜,操作也很簡單,但就是這種陰險的個性讓你在製作時,只要一個不閃神就會搞出一鍋軟爛的黏粥。

我心目中完美的燉飯必須量少且偏濕帶著湯汁,平整的躺在瓷盤上,裏頭也不能有過多雜七雜八的餡料,去影響到純淨無瑕的米心嚼勁,希望入嘴的時候,舌頭只頂得到米粒硬挺的質地,全心全意地跟它交融。私自偏好拿來做燉飯的義大利米種是Carnaroli與陳年米Acquerello。

好的燉飯會呈現彈牙的口感,即是義大利佬口中的『al dente』,形容米心保留完美的微硬熟度,你的牙齒還能感受到米粒原生的活力,在口腔裡撞擊產生的快感。所以說,燉飯還是傳統道地的做法好,畢竟硬硬的東西放進嘴裡,豈有不愉悅的道理?

燉飯人人會做,卻常被忽略掉兩個重點,一是炒米,若米粒沒有在乾鍋內,被油脂包裹住充分的加熱過,會嚴重缺少堅果的香氣,不過炒太久的話會讓燉飯煮出來像清粥一樣,湯是湯,米是米,兩者就像我與阿寬永遠不會有交集。二是起鍋的動作,上桌前一定要『mantecatura』一下讓醬汁稠化,唸不出來這個字也不要緊,帥氣度比較重要,記得撒上陳年的帕瑪森乾酪(parmigiano)與一些奶油,悶個兩分鐘融化,拌勻後迅速上桌,一刻都不能等。然後真的別鬧了,請不要洗米。江湖上技術老練的狠角色,只要有上等的清湯、米和陳年帕瑪森乾酪,也能翻炒出一鍋入口即高潮的燉飯。

把握住這個原則,大家都能做出比貓下去更上乘的燉飯,對,就是那個我拜訪多年但從未點過的菜單。去貓下去不就是要吃當日鮮魚或肉或爽快的炒蔬菜嗎?然後再加點一份炸薯條和炸雞劃下句點配酒,然後再加點一份炸薯條。我強烈建議發起剔除貓下去菜單上的燉飯之遊行。

對了,我一度把貝莉的文章標題誤看成『只會燉飯的爛女人』,真是糟糕透了啊,是什麼樣的情形會養成一個只會燉飯的爛女人?光想到就令人難過了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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